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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自己照顾自己,一点没有把他栓在身边的意图。寻常男人家,若说毕生只盼个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免会被人说目光短浅没追求。但武松觉得,后两样暂时不奢望,单是有个和能他同休共戚的女人,就忽然多了些家的感觉,似乎也就够了。若说以前,“家”在他心中,只是个模糊的带着甜味的影子,眼前时刻,那影子一点点地固化,一砖一瓦,营造得像他的人一般结实。他笑笑,低头亲一口,又自唱反调地想,这一家子俩人,天南海北的各在一隅,还各得其乐,也算是不走寻常路。过去独身闯江湖的时候不介意“四海为家”,如今算是成家立业,却依然“家在四海”,可谓责任重大。忽然听得耳边轻声呢喃:“以后……可不用时时遣人给我送东西了,带个平安的口信儿便行,嘻嘻……”话说得可体贴,其实知道他的本性,每次的“送东西”,最后都沦为一个让大伙开心看热闹的娱乐项目。他也明白七八分,自然不服:“我偏要送。”潘小园没脾气,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啥啥无情四个字。脸一板,“说正事呢。”哦,还有正事呢,这才止了遐想。东京这边的进展,赶紧听她说。“……在东京,识得了李师师……她偶然会透露些宫里的风向……比如、诶,别,别碰那儿……”他本来想报复的,赶紧收手,“怎的,疼?”“有点……没事,你听我说,她说皇帝怕明教甚于担心梁山……倘若明教反了,多半……唔、多半……”只好顺着他亲两口,不用再说下去。“我明白了。明教那边也是如此推测的。他们虽在江南,天高皇帝远,但……”什么时候练出来的,居然可以一边揉她,一边完整的说话。她可不服气,探身去咬他耳朵。可惜自损八百,轻轻“哎”一声,只好回原位。“你在江南那边都、都做的什么……他们、他们待你怎样……”他不说话了,一翻身,专心跟她玩,直到把她治消停了,才回道:“先说你。为什么明天就走?”她让他弄得晕晕乎乎的,好了疮疤忘了痛,埋首在他胸前,两边各啄一口,听他呼吸一滞,这才心满意足,慢慢将她的计划说出来。包括武松走了以后,如何坑了西门庆的官,如何坑了他的钱,至今万幸没有暴露,这次打算玩一个大的。武松轻轻搂着她,捋她头发,用力嗅一嗅。蔷薇露香气。当然他是辨别不出来的,只觉得如同群山花海,娓娓说着他爱听的话。但还是要轻轻掐几把,力道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环过腰肢,批评一句:“为什么还要忍耐着跟他打交道,等我去把他……”她嘻嘻笑:“只对付人么?留下他万贯家财,我可看不下去。”武松嗤笑。她报仇的路子倒是与众不同。不过她要敛财,敛的还是不义之财,由她去。西门庆应该也后悔,惹上这么个女人。“那就仔细盯着些,别让人跑了。我……我过段时间,尽快去找你……”她微微失望,在他肩窝里乖巧蹭蹭,“不跟我一起去东京么?”武松沉默一刻。倘若是他我行我素的决定,当然要把她留在身边,要么把自己留在她身边,每日都湿透她的枕席,初尝滋味,如何放得下。还是为难:“江南那边杂事儿太多,我得……仔细汇报下……然后……然后等……做决定、决定……”他忽然也说不利索了。她有多坏,小小的失望落在手上,一下下的惩罚他。偏偏嘴里还跟没事人似的,顺着他的话,说:“好好,都随你……其实,嗯,这样也好。免得你急匆匆的,风里来雨里去,倒累出病来。你便在这儿好好休养些时日,等事务闲下来,再找我不迟。”没说出口的是,今日实在太伤元气,总得休养个十天半月才差不多。要是再把他带上,明日后日何其多,非得给他欺负死了不可。他不得不喘息,口干舌燥,枕上汗水还没干,体力迅速恢复。“嗯”一声,算是答应。然后翻身罩住。细声质问,“干什么……”他没羞没臊地去捞她的腿,答得理所当然,“那就趁今天多来几次。”第195章放飞潘小园咬牙切齿。熊孩子得了新玩具,赌徒天上掉本钱,还上瘾了这是!刚吃一口开胃菜怎么能饱,三碗酒只能勾出心里带着火的馋虫。脑海里千思万想的繁多花样儿等着实践。说他全然不懂也不尽然,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平日里,身边的大男人们吹牛夸口,套路繁多,他自然也没法在耳朵里塞塞子。可惜寨子里多是孤苦伶仃的单身汉,吹牛的内容自然也天马行空、莫衷一是,颇多自相矛盾之处。有些他听了便知道不可能,有些却觉得不妨一试;更有些原本觉得不可能之事,蒙她赐教,发现居然真实不虚,实在奇妙。潘小园见他眼神不对,觉得自己成了三碗不过岗里那碗酒。赶紧推他,可怜兮兮的求:“先不,等我,休息……不成,累、疼……”听她说疼,才依依不舍地停下来,有些委屈,不死心地啄她的唇。软软嫩嫩的,被他吮得发亮。她积极自救,顾左右而言他。忽然想起来:“公孙胜那个贼道,怎么没和你一起回?”“……”他的注意力终于被调虎离山,开心笑笑,说:“不想跟他一块走。”赶紧问:“为什么?”好奇。他又沉默,忽然眼睛眨一眨,想起什么不得了的。翻身下床,行李里找出件薄衣围了,趿拉上鞋。方才那件衣裳早不知扔哪去了。“给你看点东西。”拿过灯,放在小几中央,火光忽然映出床上那玲珑纤巧的曲线。整个屋子被点得轰然燥热。还没仔细看过她……弯眉似蹙非蹙,杏眼半开半阖,眼珠子亮晶晶闪着光。乳酪般肌肤上,不轻不重几道绯红痕,自然是他弄出来的,却也没记得她叫疼。潘小园惊叫一声,迅速拽被子捂好,半嗔半恼的,轻轻横他一眼。他忍不住笑一声,俯下去,抬起下巴亲一口,故意研磨得她出声。“能下来了么?”不得不说,看她那娇弱无力任人宰割的样儿,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几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话里掩不住的得意。“不下来。”不逞强。动都不想动。拗不过她,只好将那大包小包的行李拉到床前,给她一下子打开。炫耀嘚瑟,别提多开心:“给你的。”潘小园眼睛睁老大,身上的痛都暂时忘记了:“这是……”一样样给她数:“杭州的绸伞、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