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相府嫡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你能把我们的箬儿……接……接……”

莫烟话没说完,胳膊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因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死去的莫烟身上,所以,并没有人看见杜倾心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茶杯,触目的血在桌子上蔓延开来,杜倾心的脸“刷”地一下子全白了,她慌忙用紫色的帕子擦了擦桌子,又故作淡定地坐下,只是她衣袖下那双沾了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

莫烟的死,就像一片乌压压的黑云,裹在左丞府每一个人的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整天,黎落都把自己关在水榭轩的房间里,任凭云锦和云棉在外面喊破了嗓子也不应声。

莫烟最后便她露出的那抹微笑,就像一个恶毒的咒语般狠狠地凌迟着黎落的内心。

她杀人了。

她竟然杀人了。

她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却仿佛看见上面沾满了温热的血。

“怎么会这样……”

黎落喃喃,一双好看的月牙眼里渐渐地蓄满了泪水……

傍晚的时候飘起了雪。

凛冽的晚风不停吹着,左丞府门前白色的纸灯笼左右摇摆着,纷飞的雪花不停地落在上面,为本来就冷清的左丞府凭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杜倾心回到自个儿的屋里之后,就发起了高烧,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

左丞府之间,所有有关年味的喜庆都被这场风波给冲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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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宁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墨色的夜幕中骤然升起,平日里庄严肃穆的皇宫此刻却透露着如同寻常百姓家的祥和。

微凉的夜风在阖宫里穿梭着,带着上好屠苏酒的芬芳,醉了一座座宫门前的桃符。

素日庄重简约的翎坤宫挂满了让人炫目的红色和金色的细纱,刺了百合花的云锦绡帐绞了赤金钩帘,缀着樱红流苏。琉璃静静地坐在描着金边的宽塌上,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却忍不住地在云帐内扫视着,牡丹红苏织龙追凤逐金锦平整地铺着,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被幅四周的并蒂莲花纹重重叠叠,好似红霞云花铺展而开。被子的正中压着一把通体莹绿的玉如意和一个通红圆润的苹果。她凭着直觉去摸了摸被子的四角,下面果然放置枣子、花生、桂圆、栗子,取其早生贵子之意。

泪水就像三月屋檐上滴落的水珠子般,接连不断地从她的眼睛里滴了下来,打她身上那件玫瑰红的葱撒花软烟罗裙。

三年了,从她被封为皇后的那天起,整整三年的时间,她从来没有一刻不渴望着这一天。

午夜梦回,她已经忘了自己曾抱着薄薄的衾被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守在一旁的浣春忙执了手帕为她拭泪,言语里满是心疼“,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好端端的怎地还掉了泪?”

琉璃的眼角还挂着剔亮的泪珠,嘴角却勾起一明媚的笑来“对,今天是本宫的好日子,本宫不哭!浣春,你看本宫的妆是不是哭花了?”

“哪里花了?依旧好看的很呢。”浣春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又俯身为她抚平了衣裳,“奴婢保证,今儿个晚上皇上见了,定是移不开眼睛!”

琉璃终于被她说道得笑了起来。

摇曳的红烛下,她的微笑生动而明媚,就像开在春日里的鸢尾。

慕容璟烨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绯色的身影在门口的帘子处顿了一下,便闪进身来,浣春朝他行了礼后便悄然退下。

琉璃忙从起身,正欲行礼,却被慕容璟烨伸出来的手制止“今夜,无需行礼。”

琉璃望着面前这个温然含笑却眉目清浅的男子,第一次觉得他离自己这般近。她手足无措地立在床前,纤细的手指不停地绞着缀了金丝的袖口。

慕容璟烨望着她这般小女儿的模样,不知怎滴,眼前竟然浮现出那天在听雨亭见到黎落时的场景。

他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握住琉璃冰冷的手掌。

一直低着头的琉璃身躯一震,来不及反应便被面前的男子拽入怀里。

“皇后,你知道的,除了她,朕此生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琉璃却觉得仿佛与他隔了万水千山。

她是见过那个女子的,他爱的那个女子,如同开在寒冬腊月里的白梨花般的女子。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如空谷幽兰般的嗓音。

可是,她已经化作一杯黄土随风而去了啊。

今后,他的妻只有我。

这样想着,琉璃将埋在他胸膛的脑袋抬起来,如藕节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

她还未来得及将红唇凑上,慕容璟烨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她以温柔的低吟浅唱相迎,他以粗鲁的动作相应。

红罗软帐肆意覆落,两具身影重重地叠在了一起。

第十四章、便是“百年好合”了。

红罗帐外龙凤花烛,烛泪潺潺。漏壶中滴滴答答的水声应和着漫漫长夜的寂静,不知疲倦地响着。

殿中的烛火越来越暗,终于只剩了一双花烛如双如对的影子和满殿的旖旎。

守夜的太监在廊下打开了蒲团和被铺守着,一直受在门外的吴广祥打了个哈欠朝身后的宫人们道:“皇上和皇后都睡下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便有小太监将檐下悬挂的水红绢灯摘下了一半,守在翎坤宫外的侍卫也散去了两列。

……

漆黑的长夜里,慕容璟烨沉沉地睡去了。

琉璃偏过酸痛的身子望着身侧男子的睡颜,一双好看的丹凤眸里盛满了悲伤。

慕容璟烨拥着她抵达云端的那一刻,一声“挽歌”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生生地将昏昏沉沉的她从云端拽到了地下,欢爱中的浪漫化作黄连般的苦楚,深入骨髓。

她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元夜,她随父亲入宫参加宫宴。那时前朝未灭,父亲还只是兵部尚书手下的参军,因着前朝皇帝喜欢热闹,特地下旨令百官携家属与君同庆,她便随着父亲进了宫。

宫宴未结束,无聊无赖的她便偷偷地离开了宴席。

可是,她却在偌大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