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2

分卷阅读502

    苦了。”

钱佩英将酱焖泥鳅往宋福生跟前推了推:“四壮他们更苦,富贵他们不得失血过多迷糊啊?我都下跪求过神佛,都后怕。你说死的那七十九人要是咱们家里人,你回头到家,怎么面对这一大家子人。”

宋福生边嚼饭边点头:

“富贵可不就迷糊,营养跟不上,今天压根就没起来,陆畔将自个的米糊糊给了咱家那些人,还准许那个任子浩照顾喂饭。医官也给熬了汤药喝。

就这条件了。

你们是不知道,人真是对比出的。

富贵他们就是挺高的待遇了。

那陆家军里有的才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小孩,伤rou烂的,之前还没有药,都用没了。

今天我帮着用酒精棉消毒,那小孩不敢出大动静,怕挨训,眼泪叽里咕噜的掉,咬着帕子满头冒汗,别提了,我瞧着都于心不忍,就得下狠手将腐rou彻底剜出来,哗哗淌血也比丢命强。”

宋福生又瞅眼女儿:“茯苓,你这回可真是积福了。”

“爹,那我要不要再做些?”

其实宋茯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百分之多少的酒精,能不能起到真正的消毒杀菌,在此之前她都很含糊。

咱不是学这个的,还没有量杯,比例掌握的就不是那么准。

但是富贵叔他们试过了,好像还行的样子。

“别了,就这些吧,再多了陆畔贼尖,心还细,该发现了。”

宋福生端着空盘问钱佩英:“没饭啦?”

“你等我出去给你取。”一小盆啊,竟都吃了。

“不着急,今日我能多呆一会儿,陆畔那小子忙。”

“你可不得多呆一会儿,我取饭就得取一会儿。米寿像个小特务似的,最近总给你往空间里送饭,米寿都问过,蒸的干粮有多少个,他都记得,还问我干粮呢?”

钱佩英出空间前特意嘱咐:“你爷俩等我回来再唠。”她也想听,恨不得一句话也不想错过。

宋福生之后就告诉妻女他要坐船回去了。

不是在特意等宋福财。

“你大伯哥哪有那个面子,让人全军上下等,这是战场。”

宋福生就将猜测说了,陆畔应是在等什么消息,今日派出去好多前哨兵,之前船都被干没了,过些日应是哪个海岸也有新船来。

坐船好,坐船到家快。

其实宋福生不知道的是,陆畔还有另一层考虑。

那就是,陆运走,宋福生他们要走很久,云崖关才破,万一出些什么事,这些伤员就完了,地雷也早就用没。

而这一路,他又抽不出兵去护送,他是万万也不能让宋福生因为给他送粮再出什么危险。

宋福生出空间前:

“老宋,你可一定要回来。”

“爹,别表现的太突出,他万一相中你怎么办。”

多亏出来的及时。

宋福生才睁眼,陆畔就端着大盆进了帐。

洗脚啊?端那么大个盆。

不是。

“我看叔今日没吃什么,吃些吧。”

宋福生望着泡了一大盆黑芝麻糊,他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因为这是连陆畔都不舍得吃的口粮。

这小子爱吃甜的。

芝麻糊是人家亲jiejie给特意准备的。

可是,这肚子……

第五百三十二章什么事都能遇见

“这……用盆泡啊?”宋福生急忙趿拉鞋接了过来。

“恩。”

陆畔看着宋福生:怕您吃不饱。

那你倒是说出来呀,别总放在心里想。

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才会更感动。

不习惯。

即便陆畔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宋福生望着热乎乎冒热气的芝麻糊,也一脸为难感动了。

“那行,我我我,我吃。”

宋福生才吃了两口,陆畔就走了。

走之前,陆畔的嘴还蠕动了两下,或许是想嘱咐宋福生放心歇着,想告诉一声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吧。

但最终啥也没说,脚步都没停就出了帐。

宋福生掀开帐帘,扒眼望了望。

看到陆畔拐弯了,去旁边营帐了,急忙带小跑回来,捧着盆就跑。

帐前的几位亲卫兵,就看到先生鞋也没穿好,端着冒香气的盆跑了两步又回来找鞋,趿拉着重新向后排营帐跑。

“富贵呀,姐夫,你们都睡没睡,来来来,吃。”

自个吃不下,不能硬吃,那是浪费粮食。

芝麻糊多珍贵哪。

九族众兄弟立马都起来了。

他们睡的是陆家军一位偏将倒出的营帐。

“哪来的?”高铁头两眼冒光问道。

还是岁数小,有好吃的就兴奋,都忘了自个耳朵的伤痛。

大郎他们几个小子也急的,等不及用筷子勺,干脆用手指往嘴里挑芝麻糊。

“三叔,甜,真甜!”

“陆畔给的,小将军一直惦记着咱们。别别别,别都吃了,我舀出点儿。谁那里有碗?”

九族男儿以为宋福生舀出一半,是要送给陆家家丁们。

应该的。

陆畔的亲卫们和夜间巡逻的却看到,先生捧着二大碗直奔伤兵营帐。

宋福生小心地迈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伤兵。

寻到白日里他给剜腐rou的几个年轻孩子。

十五六岁、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本来疼的就没睡着,一看到先生来了,立马强挺着疼要坐起身。

“别动,不便动的我喂你。”

一口芝麻糊入口。

年轻小伙子仔细地品,不舍得咽下,“先生,好吃,真好吃。”

另一名小伙子说:“先生,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芝麻糊。”

也有小伙子说:“我吃过,嘿嘿,是元宵节,娘做馅,一咬能淌出来,但比我娘磨的细多了,还格外香甜。”

不过,还是想吃娘做的。

宋福生就一边笑,一边喂其中一名比宋富贵还重的起不来身的:

“那是,这可是你们定海将军的口粮,他自个都不舍得吃,一口都没尝过。听说你们几个今儿又遭了一拨罪,差些没挺过去,就拿了出来命人煮了。盼望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回家,这回啊,搞不好咱们还一路哪。”

这些众伤员,缺胳膊少腿,再上战场是没有可能了。

无情点儿讲,甚至是这支队伍的负担了。

宋福生猜测,陆畔说让他坐船走,想必也会安排这些重伤员跟着一起返回。

“是将军吃的?将军有问我们?”

“那我们怎配吃?”

几名小兵既感动的不得了,又慌张。

“所以啊,别白瞎将军的心意,一定要好好养病。”

“恩,”几名小伙子重重点头,躺在地上伤员也点头:“恩恩。”

养好了病,再来寻将军,还要成为陆家军。

喂完了这几个伤号孩子,碗都被他们舔干净了,宋福生回头一瞅,周边好些伤员都在看他们。

估计早就醒了。

一直在眼巴巴地瞧着。

唉。

宋福生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那些人的馋模样朝外走。

一走一路过时,哪个伤员身上的草帘子没盖好,他就给盖一盖。

这些孩子们,有的棉被在之前打仗时都弄丢了。

伤兵营帐外,顺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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