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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闯进来的陌生人。特别行动队刚到齐束镇时,海梓就发现,被填入施厘淼盆腔里的油菜花是用猫砂、微波炉制成的干花。当时众人还就凶手的逻辑与反逻辑争论过,一种观点是凶手养猫,所以对凶手来说,利用猫砂制作干花最方便,另一种观点则是凶手故意用猫砂来误导警方,将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养猫之人身上。所以凶手是否养猫这一点,最终没有作为侧写的依据。如今看来,卢格做了最简单也是最迷惑人的选择。别墅在地面上有两层,还有一个地下室。岳越安排三名队员上楼,自己则往窗边的猫砂盆走去。耳机里,海梓的声音传来:“找到猫砂了吗?每一种都给我取样带回来。”岳越带着手套,将猫砂装进物证袋时,一只布偶猫蹲在他身边,安静地望着他。猫这种动物似乎天生有灵性,岳越看了一眼,感到不太舒服,立即加快速度,找到储藏柜里的所有猫砂,按海梓所说,全部取样。卢格的工作间在二楼,比主卧还大,一面墙放满了书籍,另一面挂着油画,书桌上摊开尚未完成的手稿,一台银色的笔记本呈待机状态,壁柜里装着昂贵的摄影装备,书桌边摆着一台家庭用打印机。保姆来到门口,单手扶着墙,注视着刑警们的一举一动。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却也不愿意就此离开。“暂时只在笔记本里搜索到工作资料。”一位警员说。“封存带回去。”岳越目光扫向家庭用打印机,迟疑片刻,一并装入物证箱中。一同被封存的还有别墅里的所有数码设备。和岳越过去遇上的很多嫌疑人一样,卢格的家显得过分干净,清理的迹象非常明显。在这种地方想要找到凶器、作案时的衣物,几乎是不可能的。首都与齐束镇相隔遥远,在卢格是凶手这一推理正确的前提下,卢格一定会在作案之后立即处理掉凶器和衣物,他如此小心翼翼地回到首都,还将住处清洁一遍,很大可能是因为他带回了什么东西。施厘淼的腹部被剖开,部分肠子和象征“孕育”的zigong不翼而飞。凶手想要切除的很可能只是zigong,而那部分消失的肠子,是在切除zigong的过程中,被伴随切下。毕竟凶手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对待所恨之人时,也没有“仔细”对待的必要。岳越下到地下室,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其实楼上两层也必定经过消毒,但是通风良好的地方,气味更容易散去,地下室却不一样。卢格是否在地下室里藏过气味特殊的东西?岳越看向跟随而至的保姆。也许是地下室幽暗的灯光作祟,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忧虑。“卢格在这里存放过什么?”岳越问:“他从外地回来,带回了某种东西?”保姆接连摇头,“没有!”柳至秦还没有回首都之前,特别行动队对“浮生”的部分员工做过初步排查,当时正是这位保姆说,卢格一直留在家中创作。那时只是最粗浅的摸排,加上线索并不明朗,没有人怀疑到卢格这位男神导演身上去。所以保姆的说法被采信。时至今日,她仍然坚称,卢格从未离开过首都,为了创作一直将自己关在工作间里,三餐都是在家里解决。岳越端详着他,半晌,只好作罢。这时,一名队员带来一位住在旁边别墅的妇人。保姆看见她时,轻轻叹了口气。妇人说,大约半个月前,曾经看到卢格在院子里烧东西。“应该是烧纸吧?”妇人道:“不过挺奇怪的,烧纸都是清明前烧,我们家清明前就烧过纸。我记得他烧的时候清明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嗯……而且他烧纸的时间挺晚的,半夜两三点?我记不清了,失眠睡不着,起夜时看到的。”岳越转向保姆,再次发问:“卢格曾经在家里烧过什么吗?”保姆目光暗淡,如哑巴一般缄默不言。岳越又问了妇人一个问题,“你在3月底4月初见过卢格吗?”妇人想了会儿,摇头,“好像没有?不过他应该在家吧。”“为什么?”“他家二楼每天晚上都亮着灯,有时一亮亮一宿。如果不在,怎么会开灯呢?”岳越注意到,当妇人说这番话时,保姆别开了视线。别墅亮灯并不能说明里面真的有人,也可能只是伪装的假象。特别行动队,审讯室。“原来你们刑警,想象力比我们这些做导演做编剧的丰富百倍。”听完柳至秦的分析,卢格抱着手臂笑起来。他的笑并不开怀,只是嘴唇向两边扯开,喉咙发出“咯咯”声响,靠肩背的震颤营造氛围。“施厘珍不是死于马蜂蜇人事故,而是被亲生meimei害死,而我替她复仇?”卢格抱歉地摇头,“这剧本如果搬上‘猜心频道’,一定能创下三季以来的最高收视。”“今年3月24日到4月12日期间,你在哪里?”柳至秦道。卢格叹气,“这问题我记得你们已经问过我了。今年2月中旬,我完成了‘猜心频道’第三季前半段的拍摄,到后半段的录制开始之前,都是我的休假时间。我在家一面调整,一面写新的剧本。我和‘浮生’的普通员工不同,当初签订合同时,我就提出了一个要求——‘浮生’不干涉我的自由,非必要情况下,由我任意自配时间,无需去公司报到。所以你们在‘浮生’找不到我很正常。”柳至秦道:“你说你在家,但你家附近的监控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不曾拍到你。也没有任何人证明,你真的在家。”“我这人特别宅,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卢格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一转,“对了,怎么没人证明我在家?你们问过琴嫂了吗?”琴嫂就是那位寡言的保姆,但她言行怪异,她的话目前已经不能作为证据。岳越严肃地警告过保姆,告诉她作伪证也是犯罪,她只是木然地眨了眨眼,情绪毫无波动。“琴嫂能证明我的清白。”卢格说:“或者你们认为琴嫂是我家里的人,她的证词不足以采信?”柳至秦凝视卢格许久,这个男人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正竭力控制情绪。但显然,他的面具已经出现一道龟裂。审问持续到现在,他尚未出现特别明显的破绽,可是在听到“事故”时,他的反应耐人寻味。须臾,柳至秦拿过平板,在相册中翻找。卢格问:“你想给我看施厘淼遇害时的照片吗?然后你就可以观察我的反应?”柳至秦手指一顿,挑着眼尾,“你怎么知道?”“我毕竟是悬疑综艺的导演,观看过很多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