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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顾家女儿。”徐三娘一笑:“自然不是。”溪流听到答案后竟有一丝失望:“你所求为何?”徐三娘直言道:“这应该让你的主子来问我。”溪流一愣,随即向俞九儿施了个礼,起身离去。徐三娘只见人影在眼前一晃,再看时哪有什么溪流。目瞪口呆:“宫里的太监都这么好轻功?”俞九儿安慰道:“他是皇上手下暗阁的头号人物,自然比别人好些。”正月十六,自上次科举案后,再次举朝震惊。因为皇帝早朝,发生了几件事。一是命刑部尚书胡东来再查十年前顾家行刑前即被灭门之案,令大理寺陪同查案。二是广安县县令楚云生治县有功,皇上欲掉回京,请免,自请调任永安县令,以除匪患。三是新科状元陈巽自请出任广安县令一职,皇帝批曰准。四是下旨令榜眼陆春秋任刑部主事,而探花何简入大理寺。四道圣旨一下,连俞伯岚都用一种奇特的发亮的目光注视着沈靖。其他大臣早汗流浃背,两股战战。借此次查案、任命,蛰伏了十年的沈靖终于伸出了利爪,他的目标是俞伯岚俞家。四目相对,沈靖既有隐忍的老城,又多了一丝志在必得的期待;俞伯岚却是一种终于等到这天的了悟和期许。十年,确实太久,他们从来就是对手。回到宫里,却见湖心沁雪亭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隔得太远,看不清容貌,只觉冰天雪地里,那一抹红格外的耀眼,随口问道:“那两人是谁?”溪流道:“是皇后跟义夫人。”沈靖玩味的道:“义夫人、徐三娘,我倒正好要找她。”说罢也不回清凉殿,直接踏上竹桥,信步走至沁雪亭里。徐三娘正给俞九儿讲自己和陈巽的姻缘,俞九儿微笑听着。她们似乎很有缘。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个则安安稳稳静静倾听。沈靖本想悄悄去吓她们一吓,谁知小燕儿一旁侍立,看到沈靖连忙跪下。徐三娘和俞九儿也连忙起身行礼。沈靖一笑,道:“皇后有了义夫人,笑都多了许多呢。”俞九儿道:“是义夫人讲得故事好笑。——臣妾有些倦了,先行告退。”言罢,带着小燕儿回宫去了。沈靖很是欣赏俞九儿这点:知进退,识大体。一时之间只剩下沈靖和徐三娘,溪流在亭外侍立,更像是把守。沈靖自己坐到了刚刚俞九儿坐的地方,道:“愣着干什么,坐啊。”徐三娘依言坐下,却歪头笑道:“我在想怎么应付陛下接下来的审讯。”她今日又是水红色衣裙,因为是俞九儿的,更显金贵。樱唇黛眉,发挽乌云,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根玉簪,别无装饰却耀目异常。沈靖不禁道:“你穿红,倒是很配。”徐三娘微一惊讶,便笑道:“是皇后娘娘的衣裳,她说我不适合穿太素净的颜色。”的确,素净的颜色压不住那样一双灵巧的眼。沈靖道:“知我来找你何事?”徐三娘笑道:“猜中有什么奖赏吗?”沈靖倒是一愣,这种说话的语气语调,怎么听都想是在撒娇。诺大个皇宫里,敢和沈靖撒娇的人,只怕也只有徐三娘一个。他的那班妃子倒是会,只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恨不得生在沈靖肚子里,生怕一个词说错了失了宠。倒是有一个人敢和他撒娇,甚至敢出言顶撞,只是却被他打进了冷宫。沈靖把身子向后面的栏杆倚去,这是一种极为放松的坐法,笑道:“你说便是。奖赏随你。”徐三娘闻言站起,在亭子里踱着步子,身段洒然,笑道:“陛下想问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冒充顾家遗女,到底所求为何。是也不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发光的夜明珠。沈靖只觉得周身都亮了起来,再向亭外看去,原来不知何时,亭外已经飘起小小的雪花,轻轻柔柔的,盖了湖面一层。“下雪了。——猜的很是,说吧。”徐三娘望着茫茫飘雪沉思了一刻,道:“当年顾丞相与俞丞相争权,顾丞相被怀疑谋反,全家禁闭在顾府听候发落,俞丞相怕皇帝反悔,雇了万剑门的余成风,一人一剑,杀光顾家四十二口。”顿了顿接着道:“却不料事成之后被俞丞相毒死。”她昂起头,十年来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我,正是余成风的女儿。”说完之后顿感压抑在自己心头十年的重担竟轻了不少,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格外的清新。沈靖喝茶的手送到一半,顿了顿,才又接着喝。她料想到徐三娘定是和俞家有仇,却未料到竟是这么个仇,不禁抬头望了望溪流。他依旧站在那里,背影看不出喜怒。源于买卖,终于利益。在沈靖看来,俞伯岚做的并没有错,若是自己,也会如此。可眼前这个明艳的女子竟记了十年的仇。惊叹之余,心下也释然,怪不得从见到徐三娘的第一眼起就感觉这人与寻常女子不同,罕见的有股子磊落侠气,原来本就是江湖剑客之女。只是朝堂和江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万剑门也是名门正派,却为何要趟这趟浑水?难道只是为了酬金?心中存疑,却不好多问,便道:“原来三娘竟是江湖侠客之女,你父亲是余成风,你定然也不姓徐了,你的真名是什么?”徐三娘没料到沈靖会问这个,笑道:“江湖侠客倒是未必——”还欲说下去,却又自嘲似的笑了笑:“至于我的真名也没有什么意义,张三李四没什么不同,徐三娘便很好。”沈靖点头道:“确实很好。”徐三娘笑着,悠然又坐回了原来的坐处:“我猜中了陛下的问题,也回答了。陛下可还记得奖赏一事?”她的眼里的渴望之情溢于言表。沈靖不禁道:“你要什么?”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溺宠,说出之后,自己都愣住了。徐三娘只顾着想心事,哪里管那厢沈靖的发呆,便道:“皇后和你一伙儿的?”沈靖听她问的直接,却又有说不出的可爱,便道:“可以这么说。”“那还可以怎么说?”徐三娘紧追不舍。沈靖沉吟道:“皇后是朕的同路人,她帮朕对付俞家,朕亦应了她一件事。”徐三娘听过之后但笑不语。半晌,终是忍不住,沈靖问道:“你笑什么?”徐三娘昂头道:“我笑这个皇后jiejie看着脑袋很好看,实际上却很是不好用。”“为什么这么说?”徐三娘笑道:“这还用我说嘛。你这个皇帝的话,自然是不能全相信的呀。比如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