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娇妻慈母(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咯直笑,看也不看坐在跟前的黑脸男人,乌溜溜的眼珠子紧盯着母亲,那副模样让周清笑的前俯后仰,赶忙擦干了面上的水珠儿,几步走到床前,将他抱进怀里。

谢崇抿了抿唇,严肃道,“男孩不能宠,否则无法撑起门楣,等铮儿三岁就让他搬到前院,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会养出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问,“听指挥使的意思,把铮儿交给我扶养,便会将孩子教成废物?”

谢崇被噎的无话可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笨嘴拙舌地解释,“我没这么想,若铮儿是个女孩,由清儿亲手教导,自是千好万好,调香习字,样样都不比别人差,但男丁总归得吃些苦,不然怕是立不住。”

周清对谢崇的想法一清二楚,此刻不过是故意逗弄他罢了,瞧见堂堂指挥使面红如血,还真是稀奇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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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焉氏过寿的日子,周清特地起了个大早,精心装扮一番。先前她在云梦里定了一件裙衫,数名绣娘连夜赶工,忙了整整小半个月,才将衣裳做好。绯红布料衬的她肤白胜雪,合体的剪裁更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形。

看到主子如此艳丽,在旁伺候的金桂都不由愣了愣神,时不时抬眸望上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

坐着马车往柳府赶去,等到了地儿后,周清掀开帘子,扫见停在路边的数辆马车,嫣红唇瓣略微上挑,眼底露出几分讥诮之色。

柳岑身为中军都督,不恪守本分也就罢了,竟还在暗中扶持齐王,难道他就不怕遭到反噬吗?明仁帝看似温和,实际上心思最是澄明,谁忠谁jian一眼就能辨得出来,这样一看,柳家风光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各府的马车上都有标志,门房认出了周清的身份,眼底的惊艳褪去后,不免露出几分鄙夷,行礼时连腰都没弯,态度委实轻慢。

周清不会自降身份,与守门的奴仆计较,她冷冷一笑,目不斜视地迈过门槛,清风拂过,身上那股兰香尤为醉人。

因男女之间须得避讳着些,柳家的厅堂便以屏风从中隔开,彼此言辞能听得真真切切,却看不清真容,倒也合乎规矩。

第107章驳斥

谢崇官至三品,掌管整个北镇抚司,手中握有的权柄委实不小。按理说,作为他的正妻,堂中宾客不该对周清多加鄙薄,偏偏碍于妙判一文,京中百姓把锦衣卫恨到了骨子里,甚至还有人去敲了登闻鼓,求请陛下将谢崇治罪。

几十年前,谢家不过是躬耕于京郊的农人,宗族根本没有什么底蕴可言,况且周氏也出身商户,委实上不得台面,与这样妇人交往,称一句自降身价也不为过。

昭禾跟柳家早就结了梁子,自然不会出现在此。

周清将贺礼交给奴仆,甫一走进厅堂,瑞王妃便笑眯眯地冲她招手。坐在凌华跟前,感受到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的似窥探、似端量的目光,周清略微一笑,完全没将这样的举动看在眼里。

瞥见女人艳丽的容貌,一位三十出头的夫人面带鄙夷,皮笑rou不笑地问,“谢夫人,最近京城起了不少流言蜚语,说指挥使严刑峻法、刻意残害百姓,究竟是真是假?”

虽然很少出现在后宅女眷的聚会中,但周清的记性不错,很快就想起她的身份——御史蔡瓴的夫人齐氏,也是齐王的亲姨母。

周清沉吟片刻,神情不带半分羞恼,反而格外平静自若,“就连蔡夫人都心存怀疑,此事自然是假的,只凭一篇文章,便想戕害朝廷命官,保不齐是有歹人从中推波助澜。”

拒jian杀人之妙判一文乃是柳贺年亲手所书,若真按着周清的说辞,柳家岂不就成了居心不良的歹人?再加上她并未压低声音,不止周围的女客,就连男客也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贺年。

焉氏身为焉明玉的亲姑母,对自己侄女被关诏狱一事耿耿于怀,只觉得谢家人阴狠毒辣,这会儿看到周清,厌恶之色都未曾遮掩,恨恨道:

“谢夫人此言差矣,那陶丁氏杀人为真、陶文凤欲行不轨也为真,莱州知府颇有主见,并未受到幕僚的怂恿,屈打成招,逼迫陶丁氏认罪,反而仔细查探现场,找到了陶文凤带来的凶器,让陶丁氏免受五千杖刑,由此可见,心存仁善方为正道,那等下作的手段永远都不能拿上台前。”

听到这话,瑞王妃不由皱眉,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周清按住了胳膊。

“妙判一文小妇人也曾看过,本以为上面的五千杖是传抄之误,毕竟大周朝只有杖六十,没有杖五千的说法,没想到您竟然亲口承认了。”周清佯作不解,眼神不闪不避地迎了上去,将焉氏噎的说不出话来。

后宅女眷看的多是诗词歌赋,诵读过律文的人少之又少,她们便与本朝的儒生一样,对法令一窍不通,才会发现不了杖五千的疏漏。

柳贺年坐在案几前,俊逸清雅的面庞早已涨红如血。

月前文章将将完成,他便交给了父亲,请了无数文人传抄。等他发现错误时,妙判一文早已传遍京城,他再想改动,怕是难上加难。

柳贺年心如明镜,知道自己拒不认错,反而会丢尽柳家的颜面,还不如主动承认。毕竟他做这篇文章的首要目的,是为了让明仁帝顺从民心,将谢崇处斩,这些微不足道的瑕疵,也不必放在心上。

想到此,柳贺年缓缓站起身,冲着屏风略一拱手,歉声道,“谢夫人教训的是,有关杖刑,的确是柳某写错了,杖刑从六十至一百,并无五千之数,还请您莫要见怪。”

柳家本就势大,柳贺年又做足了虚心认错的姿态,厅堂中的宾客对他赞誉有加,连说此文瑕不掩瑜。

周清环视一周,杏眸定定注视着焉氏,继续发问,“柳公子曾经写过:妇女遭强.暴而杀死人者,杖五千,如凶器为男子者免杖,是不是?”

女人的声音十分清澈,如同山涧中涌动的甘泉,不带半点甜腻,显得干脆利落。但听在柳贺年耳中,不知为何,竟让他生出几分不妙之感。

“谢夫人说的没错,这话的确是柳某亲笔所写。”在座之人几乎都看过妙判一文,柳贺年根本无法否认。

见柳贺年已经坠入陷阱,周清双目越发莹亮,灿若繁星,“据小妇人所知,本朝的因jian杀死门并无这条律文,倒是前朝有相似的规定,难道柳公子抄录文章时,一时不察,竟将两朝的律令弄混了?

前朝皇室昏庸无能、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这些法令如同枷锁,将他们牢牢压制住,本就不该存于世,柳公子竟以这种法令来夸赞莱州知府,不知是张大人判案时出了错,还是您刻意写成这般?”

此时此刻,柳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