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許……水比想像更深

    『叩叩叩。』組長一手裡拿著瑪麗雅的筆電，一手輕敲著部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部長的聲音裡，隱藏著不悅。

    「有什麼事嗎？都週五下午，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有什麼事這麼不能等呢？」部長微慍地看著組長克萊。

    「今天是情人節呀！我還想準時下班呢！我今天要是不準時回家，老婆大人可是會先斬不奏的！」部長叨念著，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

    「把你需要的東西，用電郵寄給我。我週一上班絕對第一個就看你的信！」   部長邊說邊把筆電塞進公事包，另一手抄起長外套，就往門口走去。

    「部長，這可能不能等到週一呢……我的探員們，在查與失蹤人口有關的案件，可當我們查到失蹤個案去過的地方，想進一步調查背後的擁有人時，系統卻說我們權限不足。我想問部長您，能否用您的帳號試試，也許就能看到被隱藏的資訊。」

    「……你說要看失蹤個案去過的地方，但是權限不足？」部長的臉怔忡了一會。

    「他們去的地方……不會是夜店吧？」部長放下了手中的長外套，怔怔地坐回了辦公椅。

    「是呀！部長您怎麼知道的？」克萊疑惑的問。

    聽到克萊困惑的詢問，部長總算回過神。

    「   克萊！看在你跟我這麼久的份上，聽我一句勸，你現在就回你組裡，跟你的探員們說這案子沒有任何特別！」

    「不！跟他們說，根本沒有案子，這些失蹤人口全都不相關！然後叫你的探員們把案子個別推回給各地的警局。」

    「現在馬上就去跟他們說！」部長的語氣裡，有著焦躁與不安。

    「可是……」克萊試圖提出疑點。

    「夠了！別再多說了！照我說的去做！」部長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部長，你曾經手過相關的案件是嗎？」

    「唉！算是吧？應該說，我曾聽說過相關的案件……」部長重重地嘆了口氣，將大衣扔回門旁的外套架，頹喪地坐回了辦公椅上。

    「你還記得兩年前，芝加哥警局和咱們調查局求助一事嗎？」

    「……兩年前芝加哥？喔！你是指，芝加哥那邊有個警探失蹤一週後，被尋獲的那個案件嗎？」克萊想了許久。

    部長聽到克萊的回答，忍不住地苦笑了下。

    「失蹤又尋獲……官方消息是如此說的沒錯。但實際上，那個警探是臥底失手被擒。他算是幸運的！他找了個空檔逃了出來，然後又幸運地，被他的組即時撈了回去。」

    「據我了解，在那之後，他整整在醫院躺了兩個禮拜，才有辦法出院。你要不要猜猜，他在臥底調查的案件是什麼？」

    「他在查的也是同一個案件？」克萊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該是，他去臥底的地方，就是一家他無法從當地警局系統中，查到擁有者的夜店。」

    「克萊，你要是珍惜你旗下的探員，就勸他們別再追著這個案子了！」

    「所以這不是嫌犯第一次作案，他最少從兩年前就開始了。只是一直還沒被抓到。」

    「你的想法也太單純了！你覺得，一個我們沒有權限去查擁有人的夜店，難道不是代表他在高層有人罩著嗎？就算真查到了，我們能順利逮捕他嗎？又或者，你手下的探員會因此而受傷呢？」

    聽到部長這番談話，克萊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難道，我們就不管了嗎？受害者的家屬呢？他們就這樣……永遠沒有答案了嗎？」

    「老實說，所有部長級以上的人員，都知道這個案子。」部長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的夜色，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

    「每年有一個月的時間，會有三十個年輕人失蹤，直到新的一年開始。之前試著查過這個案子的警探或是探員們都……除了芝加哥的那個之外，都因為各種巧合或是意外，而過世了。」部長將他所知的部分，娓娓道來。

    「所以，如果我們想要進一步了解嫌犯，我們應該去和芝加哥那邊談談？」克萊蹙了下眉分析著。

    「我話還沒講完呢！你也太心急了！   另外，芝加哥的那位警探，在出院後聽說沒過多久……就辭職了。從芝加哥那邊傳來的檔案寫著：他目前行蹤不明……」   感覺到這對話會比想像中更長，部長默默的從公事包將筆電取出，將調出來的檔案出示給克萊看。

    「看來，我們得兵分兩路，一部分的人去芝加哥警局，看看那位警探的隊友們有沒有更多的資訊。另一部分的人，負責查我們附近有沒有夜店符合『擁有人我們不能查』的條件，然後開始去夜店臥底。」

    「亦或者，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樣，當作沒觀察到這些案子之間的連結，反正他湊齊三十個就結束了。說實話的，你手上還有很多其他的案件需要處理，有時候為了你組員的安全，你得學會取捨呀！」部長不願看見悲劇再度重演，苦口婆心地勸著。

    聽到這，克萊默默地站起來。

    「謝謝部長的告知，我會和我的組員們討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