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Day1] 飯桌
第二章 : [Day1] 飯桌
繁體版 傍晚六點半，舊公寓的玄關門被推開時，神崎家裡只有微波爐的滴滴聲。 佐紀把書包放在鞋櫃旁，濕透的水手服還沒乾，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涼意。 客廳裡，養母佐藤惠子坐在沙發上看八點檔，眼睛盯著電視，卻連一個招呼也沒打。 佐紀同樣沒開口，兩人像兩條平行線，連視線都沒有交錯。 她直接上樓，推開自己房間的紙門。 房間很小，榻榻米、書桌、單人床，牆上貼著幾張考試倒數日曆。 她拉開衣櫃，拿了簡單的灰色T恤與運動短褲，又抽出一條乾內褲，抱在胸前下樓。 浴室在走廊盡頭。 她把換洗衣物整齊疊好，放在洗手台邊緣，正好擋住藏在毛巾架後方那顆針孔大小的鏡頭。 養父去年裝的，她早就發現，卻從來沒拆，也沒說。 她只是每次都用同樣的角度擋住它，像一種無聲的、冰冷的報復。 熱水沖下來時，佐紀閉上眼。 水流順著鎖骨、胸口、腰線往下沖，把學校的髒水，也沖不掉那些視線。 她低頭看著自己雪白的大腿，上面還留著中午被裙子勒出的淡淡紅痕。 指尖在皮膚上停留了一秒，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晚上七點四十，養父神崎浩一回來了。 他把公事包往沙發上一丟，脫掉西裝外套，朝餐桌走去。 餐桌上是便利商店買來的炸雞便當與味噌湯，三人份，一人一份，擺得整整齊齊齊。 三人圍坐在矮桌前。 電視開著，演藝人員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筷子敲碗的聲音、咀嚼聲、味噌湯被吸進嘴裡的聲音，這些是今晚唯一的對話。 吃到一半，養父的手很自然地從桌下伸過來，落在佐紀的左腿上。 掌心帶著外頭的寒氣，順著運動短褲的布料往上滑，指尖已經快碰到大腿內側。 佐紀放下筷子。 「我吃飽了。」 聲音冷得像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刀。 她起身，連椅子都沒發出聲音。 養父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秒，收回來時若無其事地抓起炸雞咬了一口。 養母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電視。 佐紀轉身上樓。 樓梯踩上去的每一步都很輕，卻像在這間屋子裡敲了一記悶雷。 房門關上，反鎖。 她背靠著門，慢慢滑坐下來，雙臂抱住膝蓋，把臉埋進臂彎。 走廊的燈光從門縫漏進來，在榻榻米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冰冷的白線。 简体版 傍晚六点半，旧公寓的玄关门被推开时，神崎家里只有微波炉的滴滴声。 佐紀把书包放在鞋柜旁，湿透的水手服还没干，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客厅里，养母佐藤惠子坐在沙发上看八点文件，眼睛盯着电视，却连一个招呼也没打。 佐紀同样没开口，两人像两条并行线，连视线都没有交错。 她直接上楼，推开自己房间的纸门。 房间很小，榻榻米、书桌、单人床，墙上贴着几张考试倒数日历。 她拉开衣柜，拿了简单的灰色T恤与运动短裤，又抽出一条干内裤，抱在胸前下楼。 浴室在走廊尽头。 她把换洗衣物整齐迭好，放在洗手台边缘，正好挡住藏在毛巾架后方那颗针孔大小的镜头。 养父去年装的，她早就发现，却从来没拆，也没说。 她只是每次都用同样的角度挡住它，像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报复。 热水冲下来时，佐紀闭上眼。 水流顺着锁骨、胸口、腰线往下冲，把学校的脏水，也冲不掉那些视线。 她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大腿，上面还留着中午被裙子勒出的淡淡红痕。 指尖在皮肤上停留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晚上七点四十，养父神崎浩一回来了。 他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脱掉西装外套，朝餐桌走去。 餐桌上是便利商店买来的炸鸡便当与味噌汤，三人份，一人一份，摆得整整齐齐齐。 三人围坐在矮桌前。 电视开着，演艺人员的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筷子敲碗的声音、咀嚼声、味噌汤被吸进嘴里的声音，这些是今晚唯一的对话。 吃到一半，养父的手很自然地从桌下伸过来，落在佐紀的左腿上。 掌心带着外头的寒气，顺着运动短裤的布料往上滑，指尖已经快碰到大腿内侧。 佐紀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声音冷得像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刀。 她起身，连椅子都没发出声音。 养父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秒，收回来时若无其事地抓起炸鸡咬了一口。 养母的视线始终没离开电视。 佐紀转身上楼。 楼梯踩上去的每一步都很轻，却像在这间屋子里敲了一记闷雷。 房门关上，反锁。 她背靠着门，慢慢滑坐下来，双臂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 走廊的灯光从门缝漏进来，在榻榻米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冰冷的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