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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165 世界巫师集市

    

Kapitel 165 世界巫师集市



    墓碑下面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大得多。这里共有一间宽敞的厅堂和三间卧室,没有塞德斯莫庄园那样复杂的走廊和格局,而是更像一个三口之家的旅行屋。

    厅堂里几盏绿铜灯正悬浮在半空中,墙边有一只记录天气的银色小钟,目前正发出微弱的雾白色光点,预示着雾气即将散去。

    阿莉娅先去自己的卧室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确实和之前与伍德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可她从未向父亲提过自己想要怎样的房间。

    利维和拉斐尔已经坐在圆桌旁,两人看上去都莫名有一点疲惫。餐桌上准备好的茶壶自动飘起来,三只杯子轻巧地落在他们面前。

    “喝点茶吧,休息一下。”利维端起茶杯说。他刚刚进门就先去用鼠尾草香皂洗了手,如今静坐在桌子边,才觉得放松了些。

    拉斐尔端起杯子,却注意到meimei从卧室里走出来后连椅子都没碰一下,径直往墓碑门处走去,像是准备离开。

    “我不喝了。”阿莉娅回头跟父亲和兄长说,“我要出去找位朋友。”

    “朋友?”拉斐尔放下茶杯,“哪位朋友?”

    阿莉娅把魔杖塞进内侧口袋,戴上手表。“芙蓉·德拉库尔。”她说。

    芙蓉·德拉库尔?利维内心思忖,对这个姓氏貌似有点印象,听起来是个法国女孩儿的名字。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深究。既然已经到营地了,让孩子们在附近走走也无妨。

    利维这样想着,便朝女儿点点头,叮嘱道:“阿莉娅,答应我,就只在营地里转转好吗?不要随意使用魔法。还有,比赛开场前一个小时回来,我们还要一起去观赛席。”

    阿莉娅点了点头,抬手掀开墓碑,一束白色的菊花就啪地打在她脑袋上。

    她站在墓碑旁,拿着这束菊花,难得迷茫了一会儿。环顾四周,阿莉娅才注意到周围这一带偏僻的草地上零散埋着几块和他们家相似的“墓碑”,应该也都是伪装的魔法帐篷入口。

    而那些墓碑前面也都摆着一束菊花,还有一颗苹果和蜡烛。

    菊花、苹果和蜡烛?阿莉娅有些疑惑,但猜测大概是哪位路过的外国巫师,以为这些墓碑都是真正的麻瓜墓碑,便顺手用魔法变出祭品来放上去。

    这个营地虽然无比宽阔,但也有麻瓜看守,所以组委会规定所有巫师必须使用帐篷、房车之类麻瓜能理解的设施来伪装营地布置——总之,绝不能让任何魔法痕迹落入麻瓜眼里。

    阿莉娅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魔法手表,指针是一朵银色的山茶花,但其指向的不是时间,而是芙蓉·德拉库尔的位置。

    她顺着山茶花指向的方向,迈入营地更深处。

    此时薄雾渐渐散去,营地里的人越来越多,各国巫师陆陆续续抵达,空气里出现了喧闹声与各式各样的口音。

    实际上,组委会要求“必须伪装成麻瓜并使用麻瓜物品”这件事,对不少巫师而言就是一场灾难。营地深处时不时传来各种不该出现的动静。

    一名身穿亮粉色麻瓜演出服的男巫正试图搭起一顶帐篷。他显然把固定帐篷的普通捆绳也当成有魔法的物体,便十分认真地对着那根绳子摇头晃脑地吟诵道:“打个结……打个结……给我打个结……”

    还有一位身穿紫色牛仔裤与麻瓜芭蕾舞裙的美国女巫正尝试用麻瓜炉子烤面包。她不敢直接用魔咒,只好老老实实地照着麻瓜的方式往炉膛里塞柴火。然而不论她怎么塞,炉膛里始终连一丝火星都没有。终于,她像是彻底放弃挣扎似的,从袖口里露出一小节魔杖尖端,低声念道:“小小火焰。”

    魔法火焰立刻呼地窜起半米高,把铁架烤得通红,面包在眨眼间烤成一块焦黑的石头。

    一旁路过的俄罗斯女巫恰好看到了烤架上的成果,十分兴奋地朝那名美国女巫伸出大拇指,说:“芭芭雅嘎在上!多么完美的黑麦大列巴啊!”

    阿莉娅从那半米高的炉火边走过时,突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她。

    她停住脚步。

    阿莉娅微微偏头,仔细分辨周围的动静。耳边是营地的喧闹声——木桩被敲击的声音、正在唱歌的魁地奇队伍旗帜、咕噜咕噜煮炖菜的声音,还有某个孩子在吹响能发出擤鼻涕声的魔法喇叭。

    而环顾四周,视野里也尽是五花八门的帐篷、小摊与人群,两支魁地奇球队的巨大宣传画在风里猎猎作响。

    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但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阿莉娅想了想,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避开第五个正把脑袋伸得老长、左右张望得像在找飞贼的巫师,绕过第七个形状怪异、不伦不类的帐篷后,背后的视线终于被阿莉娅绕没了,而她也终于在山茶花的带领下,停在了一顶充满法国风情的帐篷前。

    帐篷是浅蓝与象牙白交织的柔和渐变色,顶部的结构像是一弯倒置的月亮,又像法国宫廷建筑里常见的圆拱曲线。门口前方竟铺着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似乎住在里面的人并不觉得营地里出现一小片薰衣草花田是件突兀的事情。

    阿莉娅刚踏前两步,帐篷的帘布便自己掀开了。

    “塞德斯莫。”一个高傲的女声从幕帘间响起。

    阿莉娅刚看清幕帘后那女孩瀑布般倾落的银白色长发,身体便先一步察觉到袭来的魔法——有一道攻击性极强的魔咒突然以完全不符合常规轨迹的诡异弧线朝她扑来。

    她下意识抽出魔杖,手腕一转,一道黑红色的反击咒锋利地弹了出去。

    芙蓉的身形一晃,勉强闪身,同时抬手施起防护咒,看上去有些吃力。

    阿莉娅见状,迅速补了一个解除咒,将两道攻击的残余魔力完全打散。空气重新安静下来。

    芙蓉稳住身形,便立即抬起下巴,恢复成优雅的姿态,抬手把长发往耳后一捋。

    “还不错嘛。”她看着阿莉娅,眉梢微挑。

    阿莉娅看着眼前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前对手,默默将魔杖收回口袋里。她和芙蓉·德拉库尔是在巴纳布斯·芬克利施咒手法大赛上遇见的——当时阿莉娅拿了第一,而来自法国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德拉库尔稍逊一筹,得了第二。

    两人都不是热情的性格,交集也不多,因此她们之间从未熟络过,阿莉娅也不知道怎么会收到她的信件。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阿莉娅询问道。

    芙蓉依旧抬着下巴回答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

    说完,她侧身让出一条路,示意她进帐篷。“走吧。”芙蓉说,语气像邀请,又像施惠,“我meimei还挺想见你的。”

    阿莉娅的嘴巴张开了,然后又合上了,最后还是跟着这位银发女孩走进了帐篷。

    芙蓉的meimei加布丽只有八岁,是个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的法国小女巫,跟她jiejie一样,传说有四分之一的魅娃血统。

    加布丽听说jiejie在施咒手法大赛里被一个英国人打败了,很不服气,而且她当初说的也不是“想见见她”这么委婉,而是攻击力更强的“让我来会会她!”

    但是看到阿莉娅进门之后,加布丽原本紧绷着的小眉毛突然松成了一条弯弯的曲线。她高昂着的脑袋依旧没变,但眼神已经盯着她看个不停,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阿莉娅对此没什么感觉,照常点头打招呼。

    加布丽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似乎想说些具有攻击力的台词,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为什么就是个英国人呢?”

    …….阿莉娅觉得她跟她jiejie挺像的。

    这个极具优雅气息的帐篷里还有芙蓉的母亲和祖母,其实她们全家都对魁地奇不感兴趣,除了最小的孩子加布丽。

    当这三代人站在一起时,的确一眼就能看出她们同属魅娃血统——同样的银色长发、同样的亮眼容貌、同样的特殊气场。尤其是那位祖母,毫不遮掩地散发着一种非人类的美,精致得像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物。

    不过,德拉库尔家的两位长辈见到阿莉娅后竟都表现得格外亲切与热情,特别是祖母,对着阿莉娅不停地夸赞。

    从她的黑眼睛到黑色长卷发,从她的脸到她的四肢,一连串的赞美如同法式甜点,层层叠叠、轻盈而优雅。直到目光落在衣服上面时,芙蓉的母亲和祖母才同时犹豫地“呃”了一声。

    芙蓉的母亲嘴巴更快一些,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噢,好好的姑娘,可惜是位英国人,瞧瞧你这一身衣服。”

    而后,芙蓉的母亲和祖母像是被深深触动了似的,硬塞给阿莉娅几件法国首饰。她们脸上显露出心疼的神情,应该是可怜她在英国长大,吃也吃不好,穿也穿得丑。

    阿莉娅没有什么动静。在两位长辈刚一靠近时,她就觉得有些不自然。这里太香了,她们的音调、目光、香水以及轻柔又自然的触碰叠游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如同被塞进魔药瓶里般动弹不得。

    芙蓉的母亲托起她的一缕黑发,而祖母的手指则顺着她的额角抚了过去——刚见面的英国人可不会有这么“突兀”的社交距离,大多数还是像麦格教授那样,直到现在仍是称呼阿莉娅为“塞德斯莫女士”。

    直到那阵香味飘走,阿莉娅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多了一个魔法伸缩袋,里面塞着一堆闪闪发光的法国首饰以及酥软的甜品,还有一本最新版的《法国巫师风潮》。

    芙蓉站在一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似乎难得见阿莉娅这幅模样一般,一直盯着她看。她突然想到什么,询问道:“塞德斯莫,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阿莉娅抬起头,表情如同从来没有改变过般平静地回答:“1978年。”

    “1978年?”芙蓉惊讶地挑起一根眉毛,随即神色复杂地上下打量着她:“唉,才1978年......真是的,你为什么要在1978年出生呢,早一点不行吗。”

    阿莉娅对此保持沉默。

    “算了,“芙蓉最终摆了摆手,轻轻哼了一声,“小孩,我带你出去走走。加布丽,走。”

    走出帐篷前,阿莉娅回头看了一眼芙蓉的母亲和祖母。她们初次见面就对自己如此亲近,会是因为相近的血脉吗?阿莉娅心有疑惑。

    此时营地里已经明显热闹了起来。小摊一个接一个地支起。她们随意逛过了几处各国特色的巫师美食摊,比如用埃及金字塔原装砖石熬制的好运来石头汁、吃了之后会不停打嗝的好望角“嗝嗝达”蛋饼、喝了就智商下降一半的毛里求斯丧尸rou,以及号称包治百病的神秘东方树叶符水。

    阿莉娅双手插在口袋里,芙蓉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无言并排走在后面,看着加布丽在众多魁地奇纪念品摊间来回蹿动。

    周围有许多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两人都是长发,只一位是银色的长直发,另一位是黑色的长卷发,一位更高傲些,一位更淡漠些。但相同的是,两人身上的气场都在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旁人不敢贸然上前打搅。

    不过,对于已经比较熟悉阿莉娅的秋张而言,她还是“敢”的——不仅“敢”,她还十分惊喜地带着父母一起过来打招呼。

    秋张是在一个找球手周边用品摊子旁遇见阿莉娅一行人的。她虽然之前并不认识德拉库尔姐妹,但这并不妨碍她和加布丽迅速熟络起来——两人同样狂热地喜欢魁地奇,而且还支持同一支球队。加布丽几乎是立刻被点燃了热情,和秋张兴致勃勃地讨论起球队的战术和球员们。

    阿莉娅和芙蓉对魁地奇都不感兴趣,双双站一旁看着。秋张的父母则笑意吟吟地站在另一边。

    此时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巫在旁边大步路过。他的脑袋像颗巴伐利亚大土豆,说话时嗓门格外响亮,仿佛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今年的世界杯可真是——清爽得很啊!”他拖长了语调,感叹地嚷嚷着,“我看着几乎全是纯血和混血巫师,没有那些泥巴种,空气都干净了!”

    他身边的同伴立刻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显然对此深以为然。

    秋张原本带着笑意的讨论声立刻停了下来,她的父母也随之皱起眉头,转身不悦地看向那些男巫。

    等那两位中年男巫走远之后,阿莉娅却忽然再次察觉到那道熟悉而微妙的视线。

    她神色如常地环顾四周,目光掠过几名披着彩色羽毛披肩、正激烈争论比赛结果的女巫,又在远处那位兜售会冒出火辣烟雾饮料的亚马逊巫师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我先走了。”她没有给出任何客套的理由,就这样简短地对还在聊天的几人说道。

    阿莉娅开始似乎只是逛逛般在集市里随意走动,却借着各个摊位上的“世界靓仔画像”、“捕捉风向的螺旋网”以及“检测恶棍的袖珍窥镜”,隐约拼凑出跟踪之人的些许特征:没有使用魔法、披着隐形衣、身体不是很稳当、格外善于隐蔽与反侦察,以及——对她有极高的兴趣。

    她手里拿着一顶戴上就会控制不住揍人的猫耳朵帽子,想了想,又放回原处,往营地外较为偏僻的方向走去,魔杖藏于袖中。

    然而没走出多远,阿莉娅就碰见了老巴蒂·克劳奇。他正站在两伙巫师中间做翻译。一边的巫师用哈扎语吵得不可开交,另一边则用因纽特语回敬,谁也不肯让步。

    老巴蒂·克劳奇刚调解没几句,就又被新一波的魔法部官员给叫走了,听说是不远处有巫师打起来了,因为一位巫师用家乡话询问“这个多少钱”,另一位却误以为对方在说“你的脑袋吃不了污水管。”

    尽管老巴蒂这些年屡屡被降职,但据说他能使用两百多种语言——其中甚至包括人鱼语和巨怪语。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种场合,魔法部依旧不得不一次次把他推到最前面。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一直跟在阿莉娅背后的那股视线却也随之消失了。

    这是什么情况?阿莉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眉头紧皱。还没等她想到什么线索,又有一道惊喜的男声响了起来。

    “塞德斯莫!”

    她回过头,看见伍德站在自己家的帐篷前,快乐地朝她挥手,而他的父母正坐在外面喝茶,此时也好奇地伸长脑袋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