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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的脸上一直在笑嘻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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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唯不在,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然后我落枕了。

    陈特助还算听话,乖乖去暗门后的那个套间睡了。套房标配的女管家终于出现,告诉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问我摆在哪里。

    当然是客厅了。

    那里有台巨幕电视,可以一边看综艺一边吃早餐——

    这是我在家里根本不被允许的,李唯非说这样对肠胃不好。

    中年男人还真的很怕死呢。

    早餐很丰盛,满满地摆了一整张长桌。我扫了一眼,自觉肯定吃不完,就去套间叫醒了陈特助,让她跟我一起吃。

    小姑娘似乎对睡过去很不好意思,难得地脸红起来。

    年轻人还是很可爱的嘛。

    巨幕电视还停在原处,我让陈特助去洗漱,自己先回来找个好看的综艺。

    我打开了电视,画面竟然还停留在昨天的泳池,摄像头也停在昨天的角度。

    清晨的泳池很静谧,但也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一个女人从水中走了出来。

    她刚刚游完泳。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出无比的白皙和圣洁来,随后她摘下了泳帽,甩了甩头发,又卸下了泳镜。

    这是……李夕?

    她掏出了耳塞,然后走进了岸边的白色帷幔中。那里似乎坐着什么人,正拿起浴巾,给她披在身上。

    她笑了起来。

    “夫人,先生刚来了电话,临时有事不能陪您用早餐了,请您在酒店随意,可以试试这里的SPA……”

    陈特助走了过来。

    她又回到了本职工作中,开始向我汇报起了李唯的行程。

    我也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李唯怎么会爽了他夕夕的约呢?

    先在我身上泄完欲,让我给他和李夕再怀一个孩子,然后去找他的解语花吗?

    真……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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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完了早餐,洗了个澡,冲掉了李唯留在我体内的jingye,换了身衣服下楼。

    然后按下了1803的门铃。

    我当然不会去做什么SPA。李唯既然去找了他的李夕,那我也本应该去找我的小优。

    很公平。

    但我也承认,我确实被李唯刺激到了。

    而且,既然知道自己资助过的孩子在这家酒店里,不去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吧?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见到了一脸惊喜的小优。

    “唔……小、小优。”

    今天早起后,我的嗓子明显转好了。小优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到墙上,吻住了我。

    舌尖交缠,探尝着彼此的甜蜜……和思念。

    “我好想你。”

    结束了这个久别重逢般的吻,小优又捧起了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

    那是如火般的、炽烈的爱与热情。

    “我也想你。”

    我这么回应着他。

    与李唯身上彻骨的寒意不同,小优身上好像总有束灿然的光,照的我暖洋洋的。

    我们终于舍得松开彼此。

    然后我开始向房内走去。小优从背后又环住了我。他今天似乎特别黏人,就像在急于确认什么一样。

    “不要闹了,小优。”

    我笑着止住了他,可却被小优更用力地抱住了。

    “怎么了?”

    我感受到了他的反常,不再推开他,向后侧过脸去。

    就像是个小孩子……不对,就像只大型狗狗一样,正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昨晚……是不是跟老公在一起?”

    原来他眼巴巴地看着的,是李唯在我颈间留下来的那些吻痕。

    我暗骂自己昏了头,至少应该等上一天,或者换上一件高领衫再来见他。

    “我在这里等了一夜,西西却抱了别人……”

    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他的眼神黯淡起来,语气也落寞起来。

    我觉得我简直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忙不迭地绞尽脑汁,用所有的甜言蜜语去安抚他。

    在我答应未来一周内都会尽力去工作室陪他后,小优终于满意起来,这才起身去水吧,调了一杯青提气泡水递给我。

    我赶紧接了过来,坐去了沙发上。

    “上次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吧?”

    我想他是指上次要求我一天内不能跟李唯zuoai的事。

    年轻人总会执着于承诺,这是他们最动人之处。

    当人们学会把誓言揉作废纸,就步入了无法回头的中年。

    我没有向小优叙说那天的详情,只含混地点了点头,然后岔开了话题:

    “对了,小优,你昨晚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我喝了一口气泡水,润了润嗓子。烟花秀时的那抹身影……应该是他吧?

    “我一直待在房间里,怎么了?”

    小优回道。

    他示意我向前坐一坐,随后跪到了沙发上——

    原来他发现我落了枕,要为我按摩肩颈。

    圆润的指尖自肩线慢慢下移,逐渐施力按压,所经之处,凝滞的血液仿佛都流动了起来。

    我刚想转头夸他,却又嗅到了山雨欲来的醋意:

    “看来你老公……很喜欢西西呢……”

    我猛地想起昨夜李唯在后颈处落下的唇,那是沿着椎线、一直绵延至尾骨的炽热之吻。

    我赶紧摇了摇头。

    “他……只是在把我当替代品。”

    小优抚摸着我的后颈。

    之前在做心理诊疗时,我曾跟小优提到过我、李唯和李夕三人长达十六年的、颠倒错乱的关系。

    那是我此生最痛苦的事。

    “我……在西西心里呢?也只是……”

    我看着小优。

    我终于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了。他是善良而敏感的人,也许李唯最近的频频求欢、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让他不安起来。

    我握住了小优的手。

    表白必须郑重,轻浮的调情消磨的是两个人的真心。

    “小优,我喜欢你。”

    我听见了我的声音。

    “就像你看到的,我和李唯的关系很……复杂,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多的承诺……但是,我绝对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我只喜欢你。”

    可惜我们相逢太晚。

    暧昧太轻浅,爱情太深重。人到中年,我也只敢用一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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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优的按摩技术很高超。不一会儿,我又昏昏欲睡起来。

    “不如……去床上歇一会儿?我最近有自学油压的技法哦~”

    小优用指节抵压着我的肩井xue,建议道。我转过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期待的眼神。

    就像自以为聪明的笨蛋狗狗在院子里藏了一根骨头,却被机智的主人从摇起的尾巴中一眼看穿一样。

    我嗅出了某人要做坏事的企图。

    “西西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这可是配合心理诊疗的特别疗愈术……”

    小优看出了我的警觉,毫不脸红地说起了意味深长的下流话。

    我抬起手,揉了揉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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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都饭店的每间套房装修风格都差不多。

    我坐在床上,透过落地灯的流苏,看着小优装模作样地调配起精油。

    油压技法是在指压的基础上多了一层精油,而对于我跟小优来说,这二者最关键的不同在于——

    涂抹精油要脱掉衣服。

    于是我脱掉了针织裙(不是昨天跟李唯时的那件),连着胸罩一并解开,顺手又脱掉丝袜和内裤,然后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

    小优看着在瞬间就裸?相待的我,脸红到了耳根。

    “你趴下来……”

    他的声音喑哑了起来。

    我乖乖地趴了下去。

    “这算是色情按摩吗?”

    似乎我的主动被拒绝了。我看着小优柳下惠般的模样,有点不甘心,于是坏笑地看向小优。

    “当然只有按摩了……放心,色情部分要另外收费,不会给你偷偷加的。”

    似乎用的是薰衣草和雪松的精油。

    随着指尖自颈后开始,沿着椎线下移,直至尾骨处,再缓缓地推开。

    就像温暖的唇……在背后湿热地吻着。

    空气中浮动起精油特有的芳香。

    小优似乎真的在进行他所谓的特别疗愈术,我歪着头,看向他围着睡袍的窄腰,困意渐渐消失。

    无论是谁,这样都……很难睡着吧?

    “睡不着吗?还是我的……技术不好?”

    小优加重了“技术”二字,又揉捏起我的风池xue来。在馥郁的精油芬芳中,我嗅到了一丝他身上的、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要不要……给你讲个故事助眠?”

    我连连摇头。小优讲故事的本事还不如我,我俩都是令人绝望的实用主义者,一点都没有李唯的那些文艺细胞。

    “不如……给我讲讲你的专业知识?”

    小优抿起嘴,似乎不喜欢我的言外之意。我赶紧安抚起年轻的情人,又想起了那天在他床边看到的、那本晦涩难懂的书,

    “比如……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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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优似乎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向我娓娓道来。

    “那……就随便聊聊。”

    他的手指来到了我的后颈,推拿起两侧的经络,

    “西西是怎么理解……催眠的呢?”

    不就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的、给人洗脑的心灵疗愈术吗?

    小优听了我的回答,弯起眼,笑了起来。

    “其实催眠没有那么神奇,它只是一种心理治疗的手段,准确地说,它是促进病人自我和解的一种手段。”

    这种说法倒是比电影里天花乱坠的吹嘘靠谱的多,小优见我很感兴趣,就又补充道,

    “当然,也有学者正在进行电影里的那些研究,希望能够借此修改或者抹去病人脑中的痛苦记忆……但学术界的主流观点认为这是行不通的。”

    小优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小鸟那样悦耳。我眯起眼,继续问道:

    “那……为什么行不通呢?”

    “因为……感觉的存在。”

    是因为……感觉吗?

    小优的指尖游移至我的命门xue,然后缓缓地、用力地按压下去。

    “嘶……”

    我立刻呼痛起来。

    “这就是感觉,西西。”

    小优收住了力道,轻轻地揉了揉,

    “即使我告诉你不痛,你也为了我而说不痛,但痛的感觉并不会消失。这是你对自己的保护。”

    见我又舒服地哼唧起来,小优笑了笑,继续按摩起来,

    “感觉是客观存在的,不能要求病人忘记痛苦,这会造成认知失调。所以,只能要求他们根据真实的经历进行合理的想象,或者说,引导他们有选择性地相信一件事。”

    这听起来很复杂,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催眠洗不了脑咯……”

    “也不一定,人的记忆本身就由多个选择性相信的瞬间构成,如果改变了关键点,只要每次都偏离那么一点点,也许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就会彻底被隐藏……”

    我感觉头脑快要爆炸了。

    我不应该向小优请教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概念。

    是我低估了堂堂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双博士的知识储备。

    于是我决定转移话题,聊点我能听得懂的。

    “那么,会有人主动找你催眠吗?”

    我问道。

    “……会啊。”

    小优搂住我的腰,他终于将我翻了过来。我抓起他的手,放在了我的rufang上,轻轻地挑逗起来。

    “西西,别闹……”

    小优抽出了手,嗓音却已经完全哑了下来。黑色的底裤在睡袍下摆间隐约可见,包裹着贲张的形状。

    “不过,西西,”

    小优抽起湿巾,擦拭起手上的精油。他低下眼,轻声问向我,

    “如果,有两个选择摆在你的面前,一个是真实的痛苦,另一个是虚假的幸福,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这……

    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怎么就不敢跟老天谈谈条件呢?

    为什么非要在两难中进行选择呢?

    就不可以出现一个真实的幸福……这种选项吗?

    我抬起了眼。

    小优擦干了手,似乎还在等着我的回答。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带着新年的暖意,落在小优的身上。

    我笑了起来。

    “我决定……哪一项都不选,”

    我伸出手,勾住了睡袍腰带的一角,慢慢地向下拉起,

    “我……只选小优。”